于(At)轶文工作(do)照
于(At)轶文,1981年出(out)生(born)于(At)湖南邵陽,2003年至2007年就讀于(At)中央美術學院,獲文學學士學位。2009年至2013年就讀于(At)中央美術學院,獲文學碩士學位。2013年至今爲(for)武漢狀元文化教育油畫系教師。
近日,校黨委宣傳部新聞中心的(of)學生(born)記者對于(At)轶文老師進行了(Got it)專訪。
圍牆之外 有趣的(of)事
鉛筆勾勾畫畫,塗些顔色,物體的(of)“體積”便躍然紙上。
“這(this)個(indivual)事兒很神奇,起碼在(exist)當時(hour)覺得,比讀書有意思多了(Got it)。”回嘗藝術的(of)初衷,于(At)轶文如是(yes)說。“市裏書法比賽獲獎,被學校美術興趣班給拉了(Got it)去,畫些啤酒瓶什麽的(of)。學校不(No)能走讀,老師查完寝,又翻牆出(out)去寫毛筆字,有意思才堅持。當時(hour)什麽都不(No)懂,純是(yes)個(indivual)愛好。後來(Come)聽别人(people)說美術也可以(by)考大(big)學,就感覺學美術挺好的(of)。”
高中的(of)師兄回來(Come)說長沙河西一(one)處有很多畫室,如何如何,于(At)轶文背上一(one)大(big)包行囊坐上了(Got it)去長沙的(of)火車。
“老實說,上了(Got it)車突然很茫然,不(No)知道要(want)做什麽。”輾轉幾日安定下來(Come),于(At)轶文按着自己的(of)喜好選定了(Got it)畫室,“很純粹的(of)事,想着能畫畫就足夠了(Got it),想考大(big)學,也不(No)知道哪個(indivual)好。那個(indivual)意識很樸素,就是(yes)考個(indivual)大(big)學能畫畫就行。”
從師段江華先生(born),于(At)轶文擇定了(Got it)油畫專業。“畫油畫挺過瘾的(of)。那時(hour)候小,不(No)具備對未來(Come)幾十年規劃的(of)考慮,覺得洋氣,對書法的(of)喜愛便擱置下來(Come)。現在(exist)回想,或許當時(hour)應該堅持書法、國畫,中國人(people)的(of)内心還是(yes)天生(born)有對水墨敏感的(of)東西。”
于(At)轶文自嘲油畫是(yes)稀裏糊塗選上的(of)表達方式,在(exist)這(this)之中摸索,誤打誤撞的(of)一(one)點火苗卻恰恰也投中了(Got it)内心的(of)訴求,火光之中,現實被溫度撼動,是(yes)涼燈村漫天星星的(of)夜晚、是(yes)竈火旁通紅的(of)臉、是(yes)歪斜的(of)椅子或是(yes)随意躺着的(of)一(one)把柴火。
于(At)轶文工作(do)照2
床系列一(one) 布面油畫 140X120 2019
鼓桶 布面油畫 150X190 2019
肉身體驗 痛感與解放
2010年夏天始,于(At)轶文去往湘西涼燈村寫生(born),此後所謂“農村題材”的(of)創作(do)便常駐于(At)其畫面之間。從“涼燈村”系列到(arrive)“龍升平”組畫,于(At)轶文筆下的(of)湖南湘西涼燈村現實圖景的(of)創作(do),講述着偏遠鄉村裏瑣碎平常的(of)日子。艱澀厚重的(of)顔料堆積在(exist)畫面上,像是(yes)每一(one)個(indivual)日日夜夜在(exist)其上爬行的(of)痕迹。
一(one)問,“爲(for)什麽畫農村?”
答,“很簡單。人(people)總是(yes)會傾向自己熟悉的(of)題材,有切身體會,有肉身感受,和(and)寫文章一(one)樣,首先得感動自己。”出(out)身農村,于(At)轶文的(of)生(born)活經曆間接促進了(Got it)其一(one)系列農村題材藝術創作(do)的(of)完成,“并不(No)是(yes)說我(I)對别的(of)世界的(of)東西漠然,一(one)個(indivual)人(people)的(of)出(out)生(born),成長經曆,在(exist)骨子裏影響他(he)。我(I)想我(I)會比别人(people)更願意去貼近土地(land),原始生(born)命的(of)氣息。尤其在(exist)學習美術之後,這(this)種感受更加強烈。”于(At)轶文也坦言,人(people)總有種擰着的(of)勁兒,不(No)甘将自己定義爲(for)怎樣的(of)藝術家或是(yes)局限于(At)某一(one)題材的(of)藝術家。然而兜兜轉轉一(one)圈,生(born)活有所牽連處才是(yes)動人(people)之處。
“我(I)想,藝術無非是(yes)這(this)個(indivual)樣子,有自己的(of)肉身體驗,将這(this)種體驗傳遞出(out)去。”于(At)轶文解釋,其認爲(for)藝術的(of)作(do)用(use),是(yes)一(one)種痛感,觀看的(of)疼痛感,由此引人(people)思考。“說是(yes)社會責任好像太過,那是(yes)一(one)種悲情的(of)力量,往往越悲情的(of)東西,越有一(one)種魅力。它代表了(Got it)當時(hour)某一(one)方面的(of)時(hour)代縮影,普遍意義上的(of),或是(yes)特殊情況,藝術家将其提取或強化處理再投入社會,就給社會一(one)種反響。”
大(big)地(land) 布面油畫 50X60 2019
黑色系列一(one)組畫 布面油畫 150X190 2018
又問,“爲(for)什麽畫農村?”
“畫農村,是(yes)畫自己。”提及“爲(for)龍升平老人(people)造像”系列作(do)品,于(At)轶文說,多年後回想,這(this)個(indivual)作(do)品不(No)能叫現實主義,但也可以(by)叫現實主義。所謂“爲(for)龍升平造像”于(At)己而言幾乎像一(one)個(indivual)借口,不(No)過一(one)個(indivual)通常形象反複出(out)現。“是(yes)我(I)自己内心的(of)解放。從他(he)生(born)活的(of)硬度和(and)老去時(hour)無所求的(of)某種柔軟,我(I)看到(arrive)——活着——那種存在(exist)。從農村出(out)來(Come),考到(arrive)很遠的(of)地(land)方去讀書,我(I)有強烈的(of)欲望、追求、虛榮心,将來(Come)要(want)衣錦還鄉,要(want)很有榮耀。而在(exist)農村,我(I)體會到(arrive)生(born)命的(of)平淡,我(I)從中釋放了(Got it)自己世俗的(of)願望,要(want)成功或是(yes)怎樣。畫他(he),是(yes)一(one)面鏡子,反射的(of)是(yes)我(I)自己。”
十餘年來(Come),于(At)轶文将生(born)活,創作(do)其間一(one)厘一(one)毫都投入了(Got it)偏遠農村,爲(for)涼燈村作(do)影,爲(for)龍升平老人(people)畫像,同他(he)抽煙、喝酒、砍柴、閑話。畫出(out)來(Come)是(yes)黑黝黝的(of)房屋,執着的(of)是(yes)活着的(of)年月、人(people)物、物件,活着的(of)自己與許許多多同樣的(of)生(born)命,正如其自己所言,“我(I)高興他(he)們(them)的(of)高興,歡樂他(he)們(them)的(of)歡樂,哀愁他(he)們(them)的(of)哀愁。”
黑色系列三組畫 布面油畫 30X30 2018
龍升平組畫 綜合材料 180X160 2017
無謂新舊 繪畫本身的(of)關注
2019年4月,武漢美術館“天橋——交叉的(of)經驗”群展展出(out)于(At)轶文作(do)品——“黑色集中營”。畫面的(of)形式與内容與往日略有分别。現實主義的(of)樹枝似乎向着某片更遠處悄然延伸。
十年涼燈村,畫了(Got it)一(one)幅幅的(of)畫,畫盡了(Got it)龍升平老人(people)生(born)命的(of)尾聲。這(this)一(one)筆藝術的(of)圓圈似乎也将盡,“我(I)不(No)可能再去尋找另一(one)個(indivual)‘龍升平’,再去重複一(one)些東西。”伴随畫面語言的(of)深入,于(At)轶文意識到(arrive),當代性無可避免,誰也無法免于(At)其中。“我(I)認爲(for)藝術的(of)發展必然從傳統中脫胎獨立,越往後越私人(people)化。黑色系列就是(yes)在(exist)思考這(this)個(indivual)問題。”
從于(At)轶文長期的(of)創作(do)中不(No)難看其出(out)視角、表達上的(of)轉變。從最初的(of)生(born)活瑣碎的(of)直接截取到(arrive)專注于(At)某個(indivual)獨立個(indivual)體的(of)深入與投映,進而走近實體與象征間主體思考的(of)凝結。畫面由相對固定的(of)語言結構走向更加自由的(of)訴說訴求,像是(yes)一(one)隻蟲一(one)樣鑽進了(Got it)物象的(of)深處。
而所謂新舊的(of)掙紮在(exist)于(At)轶文看來(Come),無論是(yes)新材料的(of)嘗試,藝術語言的(of)推進,對其而言,“沒有傳統不(No)傳統,新不(No)新,舊不(No)舊,隻有作(do)品本身。何種手段,無非是(yes)作(do)品通過不(No)同媒介更直接地(land)表達對對象的(of)訴求,這(this)種層面上,沒有新和(and)舊。”
談及之後創作(do)的(of)方向,于(At)轶文堅持,“我(I)還是(yes)想畫農村題材,我(I)想摸索生(born)命的(of)痕迹。這(this)些東西被時(hour)間和(and)生(born)命參與,很珍貴。我(I)确實對土地(land),對農村的(of)感情深一(one)點,我(I)想繼續畫下去。”
會再有怎樣的(of)轉機與改變?于(At)轶文直言,“我(I)不(No)知道會怎樣繼續下去,我(I)想邊走邊看。最想做的(of)是(yes)遵循自我(I),想把自己活成自己。”
龍升平組畫 綜合材料 160X160 2017
比煙花黯淡 給龍升平造像記(40)180X180 2017年
保持新鮮 何畏成熟與否
作(do)爲(for)湖美的(of)教師,于(At)轶文對學生(born)畢業展作(do)品有過一(one)句有趣的(of)評價,“都挺好,不(No)管是(yes)多成熟還是(yes)多不(No)成熟,他(he)是(yes)把自己挂起來(Come)給别人(people)看了(Got it),這(this)已經很成功了(Got it)。”
年輕的(of)青春是(yes)大(big)膽,同時(hour)是(yes)畏手畏腳的(of)張望。對在(exist)讀的(of)學生(born),于(At)轶文鼓勵試驗與嘗試。“試驗不(No)是(yes)沖着成熟去的(of),是(yes)奔着探索去的(of),它就不(No)會那麽焦灼,功利,不(No)會很容易就被束縛。研究和(and)探索更多的(of)是(yes)追問自己和(and)社會的(of)一(one)些關系。美術院校可以(by)爲(for)你普及美術常識的(of)教育,但真正的(of)藝術無法培養,需要(want)個(indivual)人(people)強烈主觀原動力的(of)發掘。”
從自身的(of)經曆出(out)發,于(At)轶文更提出(out)旅行是(yes)一(one)行之有效的(of)保持新鮮的(of)方式。“在(exist)熟悉的(of)環境裏變得冷漠是(yes)常有的(of)事,會想當然,會理所應當。出(out)去走走,新鮮而陌生(born)的(of)事物,會刺激好奇心去重新審視。對于(At)學生(born)來(Come)說不(No)要(want)站在(exist)成功論的(of)角度去做作(do)品,爲(for)了(Got it)參加展覽或是(yes)怎樣,看書,走動,理解别人(people)的(of)生(born)活與思維,要(want)看新的(of)東西。”
比煙花黯淡 給龍升平造像記(3)140×120 2016年
龍升平組畫(25) 綜合材料 160X210 2016年
龍升平組畫(11) 布面油畫 140X80 2014年
龍升平組畫(26) 布面油畫 50X60 2013年
龍升平組畫(19) 布面油畫 240X150 2012年
比煙花黯淡 給龍升平造像記 30X40 2012
附:個(indivual)展
2017年“光陰—龍升平”個(indivual)人(people)作(do)品展 北京今日美術館
2014年“弄離—于(At)轶文在(exist)涼燈個(indivual)人(people)作(do)品展”北京聖之空間藝術中心
(記者:夏雪 張亞男 張慶荷)